自古以來,屬日本九州對外通商及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之一,其中,西南面的五島更加是日本平安年代著名的空海法師,橫渡東海遠赴大唐取經學佛的出發點,故此博多、福岡、長崎及熊本等臨海城市本身都是日本東南部的漁鄉之都,既有這些特色,「吃」與「購物」也許順理成章的成為他們的特色了。
在博多逗留的短暫日子裡,除了「吃」與「購物」外, 也走到只156公里外,約兩個小時火車車程的長崎市走走,看看這一個日本九州的首府,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飽受原子彈轟炸的第二個城市,究竟今天是怎樣的一個面貌?
「長崎好像有點發育不良?」
對於二次大戰的長崎居民而言,長崎似是一個被命運無情捉弄的城市。它兩面環山,西南方向有一條長長的長崎灣,盡享水深及風平浪靜的天然屏障,既有地利之故,長崎市便漸漸發展成為九州一個不可缺少的漁港,及後更加成為對外通商的交接點。
上世紀初,當歐洲殖民主義者乘著船堅砲利的威迫下,有限度的突破了江戶幕府時代一直奉行的鎖國政策,但長崎卻被恩准成為唯一與外接口的商港,故此今日我們走到長崎,儘管在原爆當日有多於三份二的面積被毀於一旦,但留下來的卻有一點與原大和建築風格並不一樣的異國風貌,他有來自歐陸式的洋房陰影,包括英吉利、和蘭(荷蘭)、葡萄牙、俄羅斯、當然還有來自遠古中國的唐風影響。為此長崎就好比一個充滿了異族風采的城市,與其他日本主流的大和傳統並不一樣。
此外,長崎市給我的另一個最原始感覺似是在二次大戰後的重建工程中,被刻意的遺忘了一樣。我不斷在想為甚麽我有這一個想法呢?是不是一個純粹個人的主觀體驗,抑或其他人也分別有同一的想法呢?為什麼其他飽受美軍空襲破壞的日本城市在戰後的重建工程上處處展現出那種堅毅不屈的大和民族精神,譬如首都東京正是最鮮明的例子,其次在二次大戰中飽受第一枚原子彈襲擊的廣島市,今天也堂堂正正的展現其過之而無不及的一級城市風貌,至於其他城市譬如大板,或名古屋等等也同具現代化城市的氣勢,唯獨長崎卻與人一種好像「發育不良」的感覺。似被鎖定在一個固有的歷史空間內,任其自然發展,自求多福?
當然這一個想法對於曾經在重建長崎而投入龐大資源的各方努力並不公平,但為什麼長崎給人的印象,總是像停留在上世紀50年代戰前的原初發展模式上?這是一個刻意的設計,故意顯示其獨有混雜的西洋文化色彩?抑或戰後的重建規劃本來就是如此這般,漫不經意的讓長崎與其他日本城市分別開去?
為求解答以上的問題,連日參閱有關長崎市戰後重建的資料,確證了這個所謂的「原始感覺」並非出於偶然。資料顯示投入重建戰後長崎的資源及規劃,的確比不上第一個原爆地點廣島、當然更加不能與首都東京同日而語,甚至比不上大阪、或名古屋等曾經在二次大戰期間飽受美軍空襲的城市在內;原因多少與長崎本身地理環境的局限、城市發展的規模與及人口比例息息相關所致,其次是長崎本身雖然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擔當過重要的海軍船塢維修基地,包括生產魚雷的兵工廠等,但在整體日本大城市的發展規劃上,僅僅屬於一個二缐,甚至三缐的發展城市類別,故此在重建項目上所投入的資源,無論在人力物力都比不上其他一級日本城市那麼多。這個情況解釋了長崎為什麼與人一種好像「先天不足」,甚至「發育不良」的感覺。
不過,與其說是「先天不足」,更加貼切的倒不如說是「後天不足」,但卻反而成就了今天這個混雜多元文化色彩的長崎。
長崎街角一偶

A Street View of Nagasaki Source: Thomas Sung SBS Cantonese
「長崎-一個被歷史無情捉弄的不幸城市」
至於長崎市民又緣何將長崎比喻為一個「被歷史無情捉弄的不幸城市」呢?原因是1945年8月9日投下長崎的並非原子彈,而是比原子彈具備更龐大殺傷力的氫氣彈,此其一。
第二,原先的轟炸目標鎖定為離長崎212公里外的小倉,但執行任務的B-29型轟炸機抵達小倉上空時,卻因為受到霧霾煙阻礙視線影響,未能尋找小倉的襲擊目標;加上轟炸機的油缸出現故障,必需趕緊完成任務;與此同時轟炸炸機發現有10架零式戰鬥機從小倉的空軍基地升空準備迎戰,為此轟炸機指揮官遂按照原定的行動指令,轉移至第二個襲擊目標,即212公里外的長崎。又如果長崎同時被濃霧所困,那麼轟炸機就會直奔東海,將代號「胖子 Fat Man」,重4,545公斤相當於20,000噸TNT黃色炸藥的氫氣彈投入東海。然而命運的捉弄,當轟炸機飛抵長崎上空時,原先的轟炸目標的確受到濃霧所蓋,但不久機組人員發現前面露出空隙,長崎市就在眼下。機組人員遂按照原先的作戰計劃打開炸彈倉,投下氫氣彈。當日早上11:09分,氫氣彈下墜至臨地面500米,即今天蒲上天主堂的上空發生爆炸,氫氣彈轟炸長崎的任務「順利」完成,一切已成過去。
按記錄所得,長崎市人口23萬中有10萬人當場被炸身亡或從此人間蒸發,市內6成建築物悉數盡毀。原爆後有相當大部份的生還者死不欲生,而倖存者則飽受癌症、白血病及皮膚嚴重灼傷等輻射後遺症的折磨。最後記錄所得長崎原爆受害者超過17萬。
今天我們走到長崎的原爆資料館,便可見證當日原爆的種種情景;有多組相片將如同廢墟的原爆後長崎市再次展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們也聽到了資料館蒐集「被爆者ひばくしゃ」的個人故事;他們穿過的衣裳;用過的器皿;被曝後傾斜的水塔;受熱扭曲後變了形狀的鐵器、水壺、玻璃、書包、相架、大鐘又或者是爆炸後部份頹垣敗瓦的建築堆土等,都擺設在資料館內歷歷在目。其目的似在向戰爭提出控訴,而非單單指出當日原爆的可怕性,同時祈願世界和平,期望原爆事件不會再歷史重現。

Battered religious figures stand watch on a hill above a tattered valley. Nagasaki, Japan. Source: Flickr
長崎被炸後一片頹桓敗瓦的景象-Wikimeida Commons
「有這個必要嗎?」
大家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過長崎的原爆資料館,走過當日原爆中心點,Ground Zero, 資料館在當地興建了一座地碑,名為「原爆落下中心地の碑」,上面寫著「原爆殉難者名奉安」八個字,讓世人紀念當日發生的可怕事件,紀念那些喪失生命的眾生,他們絕絕絕絕大部分是平民百姓,佔了殉難者人數的百分之99.999999以上,為此有不少歷史學家,甚至美國軍方的高級將領事後就長崎的原爆事件提出一個簡單的疑問,有這個必要嗎?

Nagasaki Memorial Park Source: Wikimedia Commons
「原爆落下中心地の碑」前-Flickr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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