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第三届悉尼国际独立电影节将在本周与观众见面。在本届电影节中,百余部来自来自澳大利亚、土耳其、中国、新加坡、美国等全球各地的独立电影参选,42部影片入围展映环节。
电影节评委名誉主席、华人导演张华洁表示,这是由独立亚裔影人发起的电影节,旨在探索独立电影的边界,促进独立电影人的交流。
探讨独立电影的魅力和边界
在进入展映环节的40余部影片题材各异,形式不同。但张华洁认为,这些影片都有一个共同点——集中于对社会、对个体生存环境的关注和对电影语言、艺术本体的探索。
“比如说有一个导演,他本身是高位截瘫的残疾人。他的作品不长,从头到尾一个镜头,就是他躺在床上,表演苍蝇等昆虫骚扰他——他眼神的反应,用手、用嘴去把它们赶走。”

格雷格·莫兰和电影《Culicidae》 Credit: SydFest
电影导演格雷格·莫兰(Greg Moran)15岁时因橄榄球事故摔断脖子,成为C3/4 四肢瘫痪者。
他第二年回到学校,并在悉尼大学获得英语和美术专业学位。
在电影的结尾,主角正要昏昏睡去,但又有新的蚊子扇动翅膀,向他飞去。
“我们个体在环境当中,当我们无法反抗的时候,我们如何面对这样一种不断迫近的危机和威胁。”张华洁说。

张华洁表示,独立电影更具有一种思想的独立性和制作的随意性,更加贴近生活、更生动,它可以考虑观众也可以更侧重于作者的个人表达。 Credit: Huajie Zhang
伊朗导演Farnoosh Abedi的参展动画电影《The Sprayer》同样让张华洁印象深刻。
在被喷药大军占领的土地上,任何人都无权种植任何一种植物,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植物是如何生长的。

Farnoosh Abedi和电影《The Sprayer》 Credit: SydFest
“动画制作得非常好,是有科技感、前卫感的。但故事又让我们想到过去的历史片段,尤其是战争、社会动荡,你会看到一种集权、军队的暴力的阴影,这其中的荒芜、生命的凋零。”

《Quetta Brown》及导演Jemma Craig Credit: SydFest
出于华人,不止华人
独立电影是一个特殊的电影艺术门类。张华洁解释称,独立电影存在于在商业系统和大型制作公式之外,在电影工业系统之外,以导演和制作人为创作主题的低成本、小角度、个人化的电影艺术表达。
“它更具有一种思想的独立性和制作的随意性,更加贴近生活、更生动,它可以考虑观众也可以更侧重于作者的个人表达。”
它因为低成本、对商业回报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和期许,这或许让它在艺术语言和思想性上走得稍微远一些,不受观众审美趣味的影响,也不受流行文化的干扰。张华洁,独立电影导演
而悉尼独立电影节,就是在一群热爱电影的亚裔独立电影人的推动下发起的。
澳大利亚的电影市场并不广阔,电影艺术和影响力也相较并不强势。
但是,对于世界电影制作而言,澳大利亚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张华洁认为,对于世界电影制作而言,澳大利亚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Credit: Huajie Zhang
“澳洲曾经给好莱坞、给中国大陆的很多重要影片做后期,比如《英雄》,”他说,“澳洲也培养了很多好莱坞演员。”
“很多人来这里拍电影或学电影,就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电影环境。它反而拥有更大的潜力,越是地广人稀的地方,越能提供新的电影题材,越有一种新的电影生态的可能性。”
在本届影展中,还包括9部来自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电影参加展映。

杜曼·布尔列斯汗与《收获月影的季节》 Credit: SydFest
在影片的特约展映环节,张华洁最新电影作品《过火木》也将在非竞赛阶段与观众见面。

电影《过火木》剧照 Credit: Huajie Zhang
“实际上是我在澳洲疫情当下几年中的感受。我们感觉到个体因为疫情而隔离,交通熔断,亲人分离……我们在寻找弥合。在寻找失去的过去的过程中,实际上我们很多人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就像木头上的钉子,钉子拔掉,还是会留下痕迹。”
(采访仅代表嘉宾观点,不代表SBS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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