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之下:聚焦无薪强制实习 如何支持澳洲这些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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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reforms aim to give fairer conditions to affected students. Source: AAP / Jeff Moore/PA/Alamy

在澳大利亚大学,部分专业要求学生参加强制性的无薪实习,不同学科的实习时间从几百个小时到超过一千个小时不等。一些学生承受着沉重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压力,或者是在实习场所遭遇歧视或其他不公平待遇。他们的福祉一直以来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点击播客,收听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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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大利亚大学的许多专业,实习是学生学习的必修环节,也是学生进入职场前证明其专业能力的重要条件。不同专业的实习时长各有不同,从数百小时到逾千小时不等。

澳大利亚学生公平与成功中心(ACSES)开展“Addressing placement inequities via participatory action research”研究项目,并于今年10月中旬发布了最终报告。该报告由悉尼大学的阿玛尼·贝尔(Amani Bell)教授撰写,多位学生参与完成。

在该项目中,学生和教育工作者共同制定数十项解决方案,希望解决大学生在教学和护理等强制性行业实习中面临的问题。

这项研究也调查了多位学生的实习经历和感受。一位受访学生表示:“我必须要存整整一年的钱才能负担这次实习。当时我们有整整一个月的全职实习。我向协调员提出,这一个月中完全不工作,我在经济上无法负担。但我被告知,‘参与该项目的前提是假设你能够负担两年不工作、并全职投入学习。’ 这种特权假设使得不同社会经济背景的人完全无法获得该学位。”

澳大利亚学生公平与成功中心研究与政策项目主任Ian Li教授接受了SBS普通话节目的采访,在谈到在一些强制无薪实习中,学生们主要遇到的实际困难时,他指出这类实习通常是全职,学生一般都无法继续从事他们原本的兼职工作,因此无法赚取平时的收入。
有些实习地点也距离学生住所比较远,学生不仅要考虑路途时间和交通费用,还要寻找并支付住宿费用。如果学生本身有照顾家人的责任或健康问题,那情况就会更困难。
Ian Li教授
他进一步谈到实习贫困的问题,“部分学生表示因为经济原因,实习期间他们可能有时候会需要省掉一餐或者甚至完全无法购买食物。个别情况下还有学生因此不得不停止他们的学业……希望他们的那个经济状况比较好的时候才能够继续实习、然后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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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essor Ian Li is the Director of the Research and Policy program at the Australian Centre for Student Equity and Success. Source: Supplied
他表示,这项研究指出受冲击最明显的学生群体,包括那些已处于经济压力下的学生、残障学生以及需承担照护责任的学生,国际学生则还需面临较高昂的学费和额外压力;来自少数群体背景的一些学生在实习中也更易遭到歧视和不公平待遇,包括来自低社会经济背景和偏远地区的学生。

从2025年7月1日起,对符合条件的教学、护理、助产和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澳大利亚联邦政府每周提供331.65澳元的联邦实习补贴(Commonwealth Prac Payment),帮助学生减轻生活费用的压力。通过提供这种支持,政府旨在确保学生完成学业并进入劳动力市场,同时帮助解决这些重要行业的人员短缺问题。

但是,这份研究报告也指出,虽然联邦实习补贴积极的举措受到欢迎,但仍然有许多具有强制性实习安排的专业没有被列入补贴范围,国际学生也不符合领取资格。
Li教授表示,如果这些联邦实习补贴能够扩展到所有需要强制全职实习的学位,将会非常有帮助,因为其他专业的学生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和挑战,同样需要经济上的支持。

“这些(举措)不仅有助于缓解关键行业的人才短缺问题,还能够确保我们的劳动力队伍多元化,更好地满足多元化人群的需求,”他说。

针对教育工作者、大学、实习机构以及联邦和州政府,这份报告提出了一系列举措建议。

他指出,在支持学生参加强制性实习、解决实习贫困方面还可以做得更多,包括各方协同合作,考虑提供更为灵活的实习安排、替代性的实习模式与更具包容性的实习环境,对实习场所的文化安全性进行评估等。

他认为,大学和实习单位应提供灵活的实习选择,例如兼职、缩短实习时间或灵活安排。这些安排有助于缓解实习贫困问题,使学生既能继续从事兼职工作,又能支持那些需要承担照护责任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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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essor Ian Li

学生在实习期间所经历的经济压力就被称为实习贫困,那全职的实习生通常无法继续他们原本的兼职工作,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收入,那同时他们也可能面临一些额外的隐性支出,就比如交通、停车、住宿以及专业服装费用。部分学生也表示,因为经济原因,实习期间他们可能有时候会需要省掉一餐,或者甚至完全无法购买食物。个别情况下,还有学生因此不得不停止他们的学业。那一个可以迅速见效的措施,就是提供更为灵活的学习安排,就比如兼职学习,缩短每天实习时长或灵活的工作时间,那就能够让学生他们比较有能力来进行他们其他的平时他们兼职的工作,或者他们的那个生活的其他负担,这样不仅能让学生保留有偿工作,还能够帮助他们照顾家庭或履行其他照顾责任。

SBS记者Ivy

在澳洲大学,部分的专业要求学生参加强制性的实习。不同学科的实习时间从几百个小时到超过一千个小时不等。一些学生因此承受着沉重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压力,又或者是在实习的场所遭遇歧视,或者是其他的不公平待遇。他们的福祉一直以来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那么,实习的学生面临着哪些主要的困境?哪些群体受到无薪实习的冲击最大。从今年的7月1日开始,政府为教学、护理、社工等专业的学生提供联邦实习补贴,这能否真正缓解问题?在解决实习贫困方面还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澳洲学生公平与成功中心(ACSES)的一项新研究为如何更好地支持高等院校学生完成强制性的专业实习提供了框架和建议。该中心的研究和政策主任Ian Li教授接受SBS普通话节目采访,就以上的问题一一作出分析。

SBS记者Ivy

李教授您好,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这一期节目我们主要是关注大学生,他们在参加强制性实习的时候遇到的一些问题,还有一些解决的方案。首先能不能请您介绍,就是目前在教学还有护理等一些专业的强制实习中的大学生,他们主要会遇到一些什么样的实际问题,或者是困难?

Professor Ian Li

那这类实习通常是全职,所以学生一般都无法继续从事他们原本的兼职工作,所以他们就无法赚取平时的收入,有些实习地点也距离学生住所比较远,所以学生不仅要考虑路途时间和交通费用,还要寻找并支付住宿费用。如果学生他们本身有照顾家人的责任或健康问题,那情况就会更困难。

SBS记者Ivy

你们现在是有一项新的研究,指出有一些学生,他们在专业所要求的强制实习中是处于一些不利的地位,或者说是面临着一些困境。有没有说是哪一些学生的群体他们受到的影响最为明显?为什么?

Professor Ian Li

好,那我也就现在声明一下,这项研究,其实是我们的这个研究中心、悉尼大学的阿玛尼教授来做的,他的这个研究也有指出,受影响最明显的学生群体,包括那些已经面临经济压力的学生,或者有长期的学生,以及有照顾家人责任的学生,那还有国际学生还面临比较高昂的学费,还有额外的压力,来自少数群体背景的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也会经常遭到歧视。

SBS记者Ivy

嗯,那这些少数背景的一般是指什么样的学生呢?

Professor Ian Li

我们有low SES(低社会经济地位),就是在他们的家庭背景比较面临经济压力的学生,有残疾的学生,还有住在比较远就澳大利亚remote和regional area(偏远地区和非大都市地区)的学生都在这些少数学生里面。

SBS记者Ivy

在你们的新报告当中有提到实习贫困,能不能请您具体谈一下这种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一些比较具体的事例?

Professor Ian Li

好,学生在实习期间所经历的经济压力就被称为实习贫困,那全职的实习生通常无法继续他们原本的兼职工作,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收入,同时他们也可能面临一些额外的隐性支出,就比如交通、停车、住宿以及专业服装费用。部分学生也表示,因为经济原因,实习期间他们可能有时候会需要省掉一餐,或者甚至完全无法购买食物;个别情况下,还有学生因此不得不停止他们的学业。

SBS记者Ivy

如果停止学业的话,比如说他们不参加实习,那么其实是对他们比如说拿到毕业证啊什么其实都有很大的影响,是吧?

Professor Ian Li

对,他们就完全停止,然后他们就希望他们的经济状况好的时候才能够继续实习,然后就毕业,有时候是一个长期的问题。他们就停止了之后,他们就完全没有经济能力回到他们经常的学业,然后他们就陷入了这种困境。

SBS记者Ivy

从今年的7月1号开始,联邦政府那边是为参加这些强制无薪实习的学生是有提供经济支持的,符合资格的学生,比如说护理、教学、助产还有社工专业。这些学生他们每周是可以领取大约320澳元的一个补贴。那这个政策它是受到欢迎的,但你们的新报告也有指出,支持学生参加这些实习方面其实还可以做得更多。能不能请您谈一谈,还有哪些比较有效的、可行的一些途径去支持学生的实习。

Professor Ian Li

那解决实习贫困的其他方法,包括寻求来其他渠道的经济支持,就比如寻找营利性雇主的资助,也能够探索其他学位模式,也非常有帮助,就比如带薪实习的学徒制学位。除此之外,还能够采用替代性的实习模式也值得考虑,就比如将学生之前或当前的职业培训、志愿服务、照顾工作或兼职工作计入实习学分,这是一些建议,值得政府去考虑。

SBS记者Ivy

还有一些专业,比如药学、理疗、心理学它们其实目前没有被列入这个补贴范围。您认为这些专业的学生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获得类似的支持呢?

Professor Ian Li

对,就这些联邦实习补贴都能够扩展到所有需要强制全职实习的学位将会非常有帮助,因为其他的专业的学生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挑战,所以他们也需要经济上的支持,这些都不仅有助于缓解关键行业的人才短缺问题,还能够确保我们的劳动力队伍多元化,更好地满足多元化人群的需求。其他的那些专业的学生都有一样的挑战、一样的问题、,所以如果能够扩展到其他的这些专业,那是非常好。

SBS记者Ivy

你们的新报告还有指出,在实习场所里面的包容性其实是经常被忽视的。在这种实习机构里面,如果说要真正做到这种具有文化的安全、没有障碍这样的包容环境,您认为是还需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又或者说需要做出哪些比较重大的改变?

Professor Ian Li

那就对于学习指导教师来说,将包容性实践的相关培训尽可能纳入现在的工作场所,或培训或大学层级的教育体系是非常重要的。那另外一个建议就是每个实习场所的文化安全性进行评估,并向即将进入的学生提供前任学生的反馈,以及该机构关于相关政策和员工经历的证据材料。

SBS记者Ivy

你们的研究项目当中就是研究学者和学生还有教育工作者。他们共同开发了有四十个解决的方案,希望能够解决这些大学生他们面临的问题。请您谈一谈这些具体的方案。

Professor Ian Li

好,那一个可以迅速见效的措施,就是提供更为灵活的实习安排,就比如兼职学习,缩短每天实习时长或灵活的工作时间,那就能够让学生他们比较有能力来进行他们其他的平时兼职的工作,或者他们生活的其他负担,这样不仅能让学生保留有偿工作,还能够帮助他们照顾家庭或履行其他照顾责任。就这些都绝对需要大学还有学习场所和学生全部一起,来履行这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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