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海岸班卓蛙(Coastal Banjo frog) 一直低调地隐藏身影。但它最终还是找到了一种方式,让人类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它独特的求偶鸣叫声,酷似班卓琴琴弦被拨动的声音,因此被昵称为“波波邦克(pobblebonk)”。
它也是澳大利亚最新发现的蛙类物种之一,分布在新州沿海地区。而这一发现正是通过公众科学家提交的音频记录实现的:“仅凭FrogID里的录音,我们已经发表了多篇科学论文,用于研究生态学中的各种问题,例如栖息地如何影响蛙类叫声、它们如何应对城市化和气候变化等。此外,依靠FrogID中的录音,我们也已经成功描述了13种新的蛙类物种。”
阿奈旺族(Anaiwan)原住民女性格蕾丝·吉拉德(Grace Gillard)是FrogID应用程序的技术主管,该项目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公民科学计划,同时也是全球最大规模的一周蛙类统计活动。这项由澳大利亚博物馆主导、每年11月举行的活动,迄今已收集到来自全澳各地的130万只蛙类的叫声。
不过,吉拉德表示,澳大利亚仍有大片地区的数据非常匮乏:“我们总共收集了130多万条蛙类记录,但这其实只覆盖了全国约40%的地区。换句话说,还有60%的澳大利亚地区,我们几乎完全不了解当地有哪些青蛙在鸣叫、它们的生存状况如何。举例来说,在北领地,我们希望能收到更多来自贝尔地区(Bell area)的录音;昆州乌贾尔乌贾尔(Wujal Wujal)地区的录音;以及在西澳州的皮尔巴拉(Pilbara)和金伯利(Kimberleys)地区,我们都希望有更多参与者加入。”
澳大利亚拥有240多种蛙类。根据联邦环境部的数据,其中接近20%面临灭绝风险。蛙类面临的主要威胁包括疾病,以及由干旱、火灾、人类开发导致的栖息地丧失。
2023年发表在《自然》期刊的一项研究显示,全球超过40%的两栖动物面临灭绝风险,相比之下,哺乳动物为26.5%,濒危鸟类则不足13%。
从历史上看,原住民的视角在科学研究中常被忽视。格蕾丝·吉拉德认为,传统知识应当在应对现代环境挑战中发挥更大作用:“我们拥有代代相传的深厚传统知识,而分享这些知识的唯一方式,就是把它传递给新的世代……但我觉得这种知识在科学文献中严重不足,我认为我们确实需要更深入探索这一部分。”
吉拉德表示,虽然蛙类未必是大众眼中“可爱的动物”:“它们不像考拉那样惹人喜爱,也不像大鸟那样引人注目。”但她同时表示,无论是在池塘、水洼、沙漠,甚至是户外厕所录到的蛙类叫声,都能为科学研究作出重要贡献:“我们看到,全国各地有成千上万的人热情参与,为我们了解蛙类的保育需求提供了宝贵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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