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偏见:为何澳洲医疗体系仍让多元社区“看不懂病”?

A doctor and two patients are sitting at a table during a consultation. Only their hands are visible. The doctor's hands are on a table beside a stethoscope, tablet and laptop. He is wearing a white doctor's gown. The patients' hands are visible in front of the doctor.

Source: Getty / XV STUDIO

一份新报告指出,种族主义仍在澳洲医疗体系中普遍存在,甚至可能危及生命——来自多元文化背景的患者在看病过程中,常因语言障碍、文化差异与制度偏见,而被忽视或误解。在布里斯班南区的全科医生钟嘉怡看来,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她说,许多新移民不了解澳洲的医疗制度,也缺乏语言支持,导致误诊、延误,甚至让医患双方都陷入情绪困境。点击 ▶ 收听完整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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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人权委员会(Australian Human Rights Commission)在9月发布的一份最新报告中警告,种族主义在澳洲医疗体系中依然普遍存在,并已对患者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这份题为《医疗体系中的种族主义:行动刻不容缓》(Racism in Healthcare: Time for Action)的报告基于全国调查与案例访谈,揭示来自原住民、移民及多元文化背景的群体在就医过程中,常因偏见与制度障碍而受到不平等对待。

这种偏见不仅影响他们的就医体验,还可能导致误诊、延误治疗、甚至危及生命。

澳大利亚人权专员凯茜·艾伦(Catherine Allen)在声明中指出:“种族主义不仅令人受伤,还有可能致命。”

她呼吁医疗体系必须正视问题,并采取系统性的结构改革,包括提供更多语言支持、提升文化敏感度培训,以及确保医疗服务的公平获取。

报告特别强调,多元文化社区在医疗体系中的“结构性障碍”——如语言障碍、文化误解、制度不透明等——正在令许多移民陷入“无法理解也无法信任”的状态。

在昆士兰州全科医生钟嘉怡(Margaret Chung)看来,这些问题每天都真实地发生在基层诊所。

她在布里斯班南区的Sunnybank从医多年,这里是全澳最具多元文化的社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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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士兰州全科医生钟嘉怡(Margaret Chung)。 Source: Supplied

“每一天都在发生”:文化错位的医患困境

“有时候并不完全是歧视,而是误解,”钟医生说。

她的诊所服务来自中国大陆、台湾、香港、马来西亚等地区的华人患者,也包括留学生与新移民。

她举例,许多来自亚洲国家的新移民习惯在生病时直接挂专科号,但在澳洲却被要求先通过GP转诊,而这种文化差异让误会频发。

她说:“很多人不知道在澳洲要先看GP才能看专科,他们打电话给专科诊所,前台问‘你有GP转诊信吗’,他们就会觉得被刁难或责备。”

“其实只是制度不同。病人不理解制度,医生又要不断解释——我们每天都要讲十几遍同样的事。”

这种“信息差”不仅增加了患者的挫败感,也耗尽了医生的时间与情绪。

“其实我们很愿意帮忙,但如果能在公共教育层面提前解释,让移民更早了解系统,就不会总是在诊室里从零开始。”

钟医生提到,文化差异还影响到诊疗习惯。

“有些病人觉得‘我只是感冒,你为什么问我工作、家人、运动习惯?’他们不理解GP看的是整体健康。”
钟医生解释说,这种全面问诊是为了建立长期的医疗关系,但患者常误以为医生“浪费时间”或“为了多收费”。

语言障碍与系统性支持的缺失

在人权委员会的报告中,语言障碍被列为种族歧视在医疗领域的核心风险之一。

报告指出,翻译服务在各州均存在资源紧缺、安排延误和质量不均的问题。

钟医生对此深有体会。

她说:“以前有一个叫TIS(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Service)的口译服务系统很好用,我们可以提前为病人预约同语种、同性别的口译员。现在几乎不可能了。”

“特别是女性患者,如果来看妇科问题,本来就希望见女医生。如果安排到男性口译,她们就会不愿意讲细节。”

新冠疫情之后,资源进一步收紧。

许多诊所即便提前预约,也常在当天被告知“口译员来不了”。
“病人已经到了,却发现没人能帮他们翻译。”

结果,医生和患者都陷入尴尬的沟通困境,有时钟医生自己在为别的病人看诊时甚至会“被抓去帮忙”做翻译。

这种信息传递的断层,常常导致病人延误治疗,甚至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她回忆,有患者因为听不懂手术同意书上的内容而拒绝签字,结果被医院误解为“不愿配合治疗”,直接被取消排期。

“他们并不是不想做手术,只是想多确认几句,结果变成‘拒绝手术’,重新排要再等几个月。”

医患双方的情绪疲惫

“我们每天都被骂,”钟医生苦笑着说。

她的诊所位于华人密集区,前台与护士经常成为情绪出口,她形容员工们“几乎天天要被情绪攻击”。

“很多华人病人不理解为什么抽血要去外面的pathology中心、药要去chemist warehouse领。他们觉得是我们诊所的问题,”她说。

“我们也解释了无数次,但他们的期望是按亚洲那套:今天看病、今天拍片、下午拿结果。”

这类摩擦不仅让患者沮丧,也让医生身心俱疲。

“有些亚洲医生宁愿只看当地澳洲人,因为他们熟悉系统,沟通更顺。”

钟医生说:“我不同意这种做法,但能理解他们。”
“我们真的很愿意帮助华人病人,可是希望他们也能用更和平的方式表达不满,”她补充说。

作为诊所负责人,她每天要花45分钟到一小时安抚同事。

“他们看了Google评论都很挫败。其实问题不是哪一方不好,而是整个系统没有跟上我们的多元现实。”

在人权委员会的报告中,有一句话与钟医生的感慨不谋而合:“澳大利亚以多元文化为傲,但我们的制度依然滞后。”

钟医生也提出了具体建议——她认为政府应在移民签证、入境手续或社区活动中,提供多语言版本的医疗制度说明——包括公立与私立体系、GP转诊流程、急诊分级制度(triage system)等。

“其实很容易做到,”她说,“很多问题只是因为‘不理解’。如果能让人先了解,就不会演变成愤怒和抱怨。”

“为什么2025年还会有这个问题?我们澳洲本来就是文化多元的,我们都为我们的多元文化社会而自豪,可是为什么我们的政策没有追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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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S记者Lorien

大家好,我是SBS记者Lorien陈龙。澳大利亚人权委员会在九月份发布的一份最新的报告当中警告,种族主义在澳大利亚医疗体系当中依然普遍存在,并且已经对患者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胁。

SBS记者Lorien

这份题为《医疗体系中的种族主义:行动刻不容缓》的报告,基于全国调查与案例访谈,揭示了来自原住民、移民以及多元文化背景的群体,在就医过程中常常因偏见与制度障碍而受到不平等的对待。这种偏见不仅影响他们的就医体验,还可能导致误诊、延误治疗,甚至危及生命。

SBS记者Lorien

澳大利亚人权专员艾伦在声明中指出,种族主义不仅令人受伤,还有可能致命。她呼吁医疗体系必须正视问题,并采取系统性的结构改革,包括提供更多语言支持,提升文化敏感度培训以及确保医疗服务的公平获取。报告特别强调多元文化社区在医疗体系中的结构性障碍,例如语言障碍、文化误解、制度不透明等等,正在令许多的移民陷入无法理解,也无法信任的状态。

SBS记者Lorien

在昆士兰州全科医生钟嘉怡看来,这些问题每天都真实地发生在基层诊所。她在布里斯班南区的sunnybank从医多年,这里是全澳最具多元文化的社区之一。

钟嘉怡医生

跟其他的GP一样,我其实会看大人跟小孩啊,老人家也会看,男生女生也会看,可是在sunnybank这个地区呢,呃,我们会比较多亚洲人,特别是从呃中国大陆啊,台湾啊,香港啊,马来西亚这样子来的一些群体,啊,所以呃有不同的年龄群啊,可是也会有很多留学生,就是他们没有medicare卡,可是需要医疗的时候呢,就会找到我们这样子。其实有时候啊,未必有那么严重,不是descrimination或者racism,可是其实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这边的医疗系统没有很理解,就是从别的国家来澳洲这边的时候,会没有很理解这边的医疗系统的运作,或是我们没有做足够的东西去prepare或是去预备这一些人群,怎么样才可以更好地去attend to their medical care。就是他们需要找医生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去找,或是有什么方法去找会更好一些。我觉得如果我们这个这方面可以再提升一些的话,会让更多的人就是有可以享受到我们这边的医疗系统会更好,可能因为我们这边的医疗系统真的跟很多的亚洲国家不一样,很多人会觉得说,啊,我如果要看医生的话或是专科医生的话。

钟嘉怡医生

我可以直接去看,因为亚洲国家是可以的,可是当他们这边去打电话去给那个专科医生的时候,就算是private specials私立的专家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会遇到一些未必是讲中文的前台,然后前台就会告诉他们说为什么你还没有看GP,所以会有一些就是因为不理解的关系,或是他们不习惯需要这一块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为什么你要骂我,为什么你觉得我没有按照程序走啊?然后到过来我们这边的时候,他们就会很委屈,就是,噢,我刚刚才被骂完,我只是想看一个医生,为什么看医生那么难啊?他们说,啊,我要先去GP那边做血检,然后为什么要我要先做血检,为什么我这没有办法直接看他,他们那边没有血检服务吗这样子。

SBS记者Lorien

钟医生提到文化差异,还影响到诊疗习惯。

钟嘉怡医生

就是我们做诊断或者是我们聊天的那个过程,就是问诊的时候,有时候他们不理解 GP 是做什么的?所以就会觉得为什么每一次看 GP 就是看一下,约哪一个有时间就跑去了。可能他们会没有那么理解我们在澳洲我们会 prefer 他们有一个 regular GP,就是每一次看都是同一个医生,所以我们这边会问,for example,我们会问家庭史,你的social history,你是做什么样子的工作的?你会否抽烟?exercise?这样子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你好烦,为什么要问那么细?我只是看感冒for example,可是他不理解,就是我,我们是很习惯做就是,虽然你是今天过来只是发烧或者是流鼻涕或者是什么,可是我们还是会问诊,问很细,因为我们希望以后看你的时候不需要每一次都问,就是我们第一次看你的时候就把你的在我们的系统里面,just to set up a system down soon。

SBS记者Lorien

嗯,就是会跟熟悉的GP会建立一个长期的医患关系的,而不是说随便看看而已。

钟嘉怡医生

对的,嗯,所以有时候我们去安排follow up的时候,他们也有时候会很困惑,就是为什么我只是来看个感冒,可是你要就是告诉我说你的子宫抹片没有做或者是其他的,所以有时候是我们的文化,还有我们的医疗系统有所差别,就是他们要习惯,我们这边GP其实是内外全科,就是你过来有带着一个问题,可是我们可能会,嗯,帮你服务很多,就是那个preventive care也会聊很多,可是有时候患者就会觉得我们为什么你讲那么多废话?你赶快看我的不是更好吗?这样子,所以有时候我们就是讲解更多的时候会把一个比较short appointment,就是three to five minutes,一个很简单的appointment,可能会聊天聊到20分钟或者是以上,可是只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就变成long appointment,然后当然long appointment 现在bulk billing也没有那么常见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你,医生你是不是为了赚钱,赚我更多的钱而让这个consultation变得越来越长?可是我们很多的时候是讲解我们的医疗系统,所以如果我们澳洲这边我们可以更好地先就是patient还没有需要约医生的时候,我们先讲解这个医疗系统是怎么运作的话,我们就不需要每个patient,其实我一天可能要讲个十几二十遍同一个东西,因为每个patient都要讲一遍,这样子如果可以更好地系统化这个东西的话,我觉得他们的体验也会更好啊,那我们的诊所的体验也会更好。

SBS记者Lorien

在人权委员会的报告中,语言障碍被列为种族歧视在医疗领域的核心风险之一。报告指出,翻译服务在各州都存在资源紧缺,安排延误和质量不均的问题。钟医生对此深有体会。

钟嘉怡医生

嗯,interpreter就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一些好的interpreter,或是我们可以更好地access到这一些的interpreter,以前可能COVID以前,就是可能五到十年前,这个医疗系统可能会比较完美一些。

SBS记者Lorien

是吗?现在不如之前了吗?

钟嘉怡医生

哦,真的不如,真的差很多,以前有一个东西叫Translation Interpreting Services, TIS, 我们有 provider number 的话,我们大概知道哪一个 patient 会进来,他是讲很直接约一个Korean interpreter,我们其实可以根据那个女生,就是我们大概知道她是女生,然后我她过来是问关于就是妇科的问题的话,我们更好其实是给她一个韩国的女生的interpreter,我们可以选择她是 onsite到诊所这边,或是她如果怕尴尬的话or we can video call back another telephone这样子,嗯,然后我们可以预先我们的appointment是10点,然后我们就帮他约10点。如果it' s onsite的话,他们会更早的到,就是在你还没有start consultation以前,那个interpreter就会到,所以那个真的很方便,特别是我以前是会做很多refugee health的,所以有很多人根本就是可能在不同的国家来的时候,他们可能是讲African或者其他语言,所以我们这个会更好,然后亚洲人当然也会帮忙安排,就是可能会有些是讲国语的,或者是我们讲台语的也可以帮忙这样子,安排男生或女生,就是我们可以安排。可是现在真的很难,就是这个可能澳洲这边的funding几乎不可能,就是特别是从GP那边,你就算预约也没有办法,除非你那个appointment有可能是一个小时或以上的话,真的很需要的话他们才会安排。然后有时候我们诊所也试过好几遍,就是我们先预先安排这个东西,当天你才被告知说,哦,那个interpreter can' t come,然后你就会,就是patient都来了,然后你才告诉我说他们没有要来,那我们就是the second option is。那我你可以帮忙,起码我们用打电话的方法,然后你可以帮忙我们安排那个女生。不好意思,你现在没有办法可以要求是女生或是男生,我们给你是谁就是谁。可是有很多亚洲的女生,特别是她们来看女GP的时候,本来就是想找女GP,因为会很怕尴尬,去告诉男GP一些比较妇科的问题,然后你给她一个男生的interpreter的话,她们就没有那么愿意去聊很仔细关于她们的那叫on discharge也好, period这些比较敏感的话题,可能她们我也很理解,就是为什么她们不愿意很仔细地跟我聊。

SBS记者Lorien

这种信息传递的断层,常常导致病人延误治疗,甚至带来更严重的后果。钟医生回忆,有患者因为听不懂手术同意书上的内容而拒绝立刻签字,只是想要跟医生再多了解一些情况,结果被医院误解为不愿意配合治疗,直接被取消了手术排期。

钟嘉怡医生

要consent form的时候,要签consent form的时候,其实是专科医生跟他们聊的,可是如果那个专科医生只是可以跟他们讲英文的时候,他们就没有那么愿意去签字,因为这他们自己要签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可能就会告诉他们说,哦,我要先跟我的中文 GP 聊一下,可是他们到我们这边来,然后我们再转接过去的时候。有时候那个专科医生会觉得他们不愿意做手术,可是就会直接把他们discharge it,你就不要回来了,然后就是他不愿意做手术,然后可能那个信,还有一点,轻轻骂那个GP,为什么你转介这个病人给我们,就是他需要做手术的,可是他们过来,我们手术的时候,他也不愿意签字。所以就是GP你们搞定,然后我们跟他们patient聊的时候, patient说没有,我很愿意做手术,我只是想就是就跟他确认一下,或者是我只是有一些问题想问,可是他好像没有很理解我,所以他觉得我问题比较多,就你不如不做这样子。然后我们又在,就是可能平常我们排公立医院就已经好,可能要排五六个月,然后他们就下去的时候,你要再进去的时候又更困难,就是要打很多通的电话,所以我们GP有时候当病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我们在背后要做很多这样子的工作,或是直接看到一个信的时候,“不做手术”,what?就是他明明跟我讲的是要做的,然后我打电话过去问那个病人的时候,他说没有,他们不是已经帮我排上了,我说没有。他们就是可能这中间因为沟通的问题会让患者会很困惑,然后同时间也会让GP的工作量就是增加很多很多。

SBS记者Lorien

钟医生的诊所位于华人密集区,前台与护士们经常成为病人的“情绪出口”,她形容她的员工们“几乎天天都要被情绪攻击”。

钟嘉怡医生

我们的前台或者护士,就算我们会讲中就是广东话,国语跟英文也好,就是每一次病人过来的时候,我们要花比较多的时间去开解他们或是理解他们,因为他们可能就是要先抱怨可能五到十分钟,都会说些什么,都会有些人是很好的,就是说哦,我是被这样子对待,可是有些人会觉得我们是跟他们一伙的,就是把我们前台跟护士跟我也被骂了,然后可能是一个new patient,完全我才第一次看他们,可是我就忽然之间被骂了,所以如果我也有这个体验的话,其实可能很多其他的医生或甚至是讲英文的医生,可能还会觉得,哦,亚洲人或是亚洲的patient会很烦,或是哦,为什么我们那么辛苦要上班,然后还要被骂这样子,我还没有帮忙你,我或者我还没有做错什么,你就要骂我这样子,所以从刚开始见面的那个层面,可能刚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那个情绪就已经不对了,因为他们就已经不开心了。

钟嘉怡医生

我们每天都被骂,这个骂很惨,就是为什么你不给我药,为什么我要去chemist warehouse买,他们会觉得是我们的问题,可是只是因为他们习惯亚洲的国家,啊,你看完医生你验血跟拍片都是同一天,然后今天下午你就有可能有结果了,或者可以同一天住院一天就可以有胃镜肠镜做了,可是澳洲没有这个东西的时候不是GP的错,你骂我们也是没有的。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亚洲的医生反而不愿意看亚洲的病人,就是,对,因为会觉得就是我,当我们看那个Aussie的时候,因为他们已经很习惯这边的医疗系统,所以我们那个他们带来的问题,可能真的是就是没有差,可是一个Aussie的时候,我们可能真的可以五到十分钟把一个很完整的consultation做完,可是当我们看亚洲人的时候,我们要从头开始帮他安排有很多的东西,然后他走了之后,我们还需要做很多的预备的工作啊,或是就是后来可能要做也要帮他们预备很多,或是要帮他们更进很多的时候,可是那个patient已经不在了,可能他们只有付一个consultation的价钱,可是那个consultation是更complex更长的,然后我们付出的很多,可是我们可能那一天就已经被骂得很惨,或是他们的家庭也骂我们,就是说为什么这样子,就是我们那个对待也是很辛苦的,所以我们有时候,就是我知道有很多亚洲的医生,其实如果让他们选的话,他们也是说,啊,就是就是一定要熟悉这边的医疗系统的人更容易一些些,所以这个也是为什么会加剧,亚洲的病人没有办法很好的约到亚洲的医生也是这样子,就是有些医生其实是可以讲中文的,可是他们宁愿就是就是哦,其实我不会讲中文这样子,like I don't agree with them, but I can understand。

SBS记者Lorien

在人权委员会的报告中,有一句话与钟医生的感慨不谋而合:“澳大利亚以多元文化为傲,但我们的制度依然滞后。”钟医生也提出了具体的建议。她认为,政府应该在移民签证、入境手续或社区活动当中提供多语言版本的医疗制度,说明包括公立与私立体系的区别、全科医生转诊流程、急诊分级制度等等。

钟嘉怡医生

我们很多现在对医疗系统的不满,其实是因为从不理解开始的,就是如果我们把这个不理解解开也不难,啊,为什么我们还不做呢?为什么我2025年还会有这个问题,我们澳洲本来就是 multicultural 的,我们知道我们是multicultural, we are proud of being multicultural,可是为什么我们的政策没有追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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