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當真》結業】導演吳兆麟:畢業至今入過的最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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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it: SBS Cantonese

香港四大YouTube頻道之一《試當真》已正式結業,【光影會客室】之前請到在開台初期已為頻道工作的導演兼編劇吳兆麟(Nero)解釋頻道結業的主原及一班創作人日後將何去何從。


關鍵內容1
  • 香港四大YouTube頻道之一《試當真》正式結業
  • 頻道的編劇及導演吳兆麟憶述其加入經過,並讚揚頻是其工作的最好平台之一。
  • 不少廣東話短片平台停更或結業、商業創作短片的平台或將收窄。
試當真(Trial & Error)是由演員游學修、許賢及蘇致豪創辦的香港YouTube頻道,於2020年10月26日開始每週定期製作及發佈影片。

足本錄音:

影片題材包括短劇、解說電影、綜藝遊戲,乃至戲仿及重新剪接及配音電影片段。截至2025年4月為止,頻道有逾555000人訂閱。吳兆麟(Nero)則約在五年前已由許賢引薦加入,屬於頻道內元老級的創作成員之一。

「我加入的時候,是因為《試當真》的招牌是拍短劇,所以都需要一個編劇及能夠去完成一條短片的導演型創作人,我剛巧亦一直有拍攝比較短幹的影片,剛巧在創作氛圍上面吻合。」

但他在受訪時一直強調:「我從來都否認我是重要的成員。」

他直言,自己難得進入一個對金錢及效益不太看重的平台。

我覺得它是我應該由畢業到現在入過一間最好的公司,待遇上是最好的,因為它提供了一個最自由的環境。

「我會經常跟同事或朋友說、你們看《試當真》搞很多項目、又好像很會賺錢,但給我的感覺,它更像是一個學生會或電影學會。」

「我今年38歲,台裡其他所有人都比我年輕—連老闆都比我一兩年,有些(同事)甚至(年輕)十幾歲。所以整件事變得很年輕,好像回到大學的學生會,大家都會忙於做Project、交功課,有些開放日或開放周又會大家一起做。」
可以有幸入到(《試當真》)...是很開心的。
《試當真》早在今年4月1日愚人節、已宣布結業引起頻道觀眾熱議,Nero指,其實結業的決定是由多個成員共同決定的,他亦是決策羣之一。

「因為公司都比較注重創作...所以除了三個老闆之外,一些比較主要的創始成員,他們都會向對方作出詢問...這(結業決定)算是大家研究出來的。」
「我們看到現在的大環境、以及頻道這一年的情況,而(考慮)是否應該結束。甚至是否在4月1日公佈這件事、以及當中有何說法,都是我們一起研究出來的。」

「(其中原因是創作)空間...由開台時已不大,即是在今時今日的香港,我感覺到(創作)的空間也不會增加。」

「另外一個原因,是原來我們用這種密度去做創作的人、會累、會變得沒有以前般享受。」

「當初頭一百條短片,你還可以一直嘗試新東西,但經營幾年後,觀眾都看了過百條你的作品,只要你想這樣說(他們都已估到)。這對創作人是一種煎熬,要考慮應該給他們想要的東西、還是再試其他新東西。」
到最後變成了我們覺得,這樣追追趕趕、其實是否享受呢、以及我們在身心上是否受得了呢?
「(還有就是)試當真都經常惹火、應該是說也託賴有大家的關注,但是爭取關注後,又會很大壓力、很痛苦。去到一個情況,(大家也要考慮),是否又想做其他東西呢?」
「在《試當真》,我自己甚至幾鮮明地覺得不會在這裡做一輩子。所以在台裡我亦經常會想:『就快要辭職』,怎知它比我還早結束。」


Nero在加入頻道之前,亦有一直堅持在Youtube創作短片,並曾拍攝大銀幕電片《西謊極落之太爆.太子.太空艙》,但之後他還是選擇Youtube的跑道。

「其實我原本已在YouTube工作,但當時我們太早做了。那時候我和梁仲文(香港特攝導演)等一班讀HKDI的同學,在二零零幾至一零那十年內都有拍短片。」

「那時候我們沒有留意、亦很遲鈍,不知道原來下一個世代就是網紅YouTuber的世代。」

「我們其實只是拍影片報比賽,一直希望由短片然後有機會可以到電影工業去做,到很幸運地進了電影行業。」
但之後又到下一個十年、變了網片的世代,電影就開始式微。
「當時亦預著很多政治氣候、或大環境因素、例如疫情, 真的沒有甚麼戲可以開,就算你想和內地合作的項目,那時候都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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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it: IG/NeroNg
隨著《試當真》結業,此前亦有其他網上短劇頻道、因不同原因而宣布永久停更或結業,Nero亦認為,日後Youtube的創作或仍有空間,但未必適合作為生意般經營。

「如果你在公餘時用來玩玩、娛樂自已、娛樂大眾,不著重(將之)變成一個生意...仍然有空間。」
問題是作為生意又不同。

「因為你知道現在,短視頻的趨勢又再轉一轉, 最初說前十年是YouTube的年代,大家喜歡看YouTube(劇情)片,但在近年直播可能才是網片的主流,因為基本上,它已取代了電台的作用。」

「這個世代的人...看戲劇其實已經看很夠多,你想想有這麼多串流平台、戲劇的製作費及質量如此高—估計是以億元計算,而我都看不完,你要我在網路上看其他,可能亦只會是看一些很實況的、很真實的、及很個人感受的東西,或和我共鳴感很強的東西。」

「亦有人問我,如果現在再搞一個拍劇集的頻道是否可行?當然可以,(中國)內地現在留行的『豎頻』—即打直的短影片(Reel)劇集、但內容就比較狗血向(誇張及老套),和短至一兩分鐘一集、而觀眾可一口氣看五十集,它也是一種生存模式。」

「但最終問題就是你自己是否享受、喜不喜歡,若你喜歡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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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it: IG/ NeroNg

「另外亦要問你是為了自己享受,還是要生存、養活自己、或要經營一項事業?這些都是要思考的問題。」

問到Nero在完成試當真的工作後會有何打算,Nero亦指圈內朋友已經向他招手,但他笑言自己可能未必會一直拍攝短片。

「因為都真的做了好幾年、這幾年亦是整個生命都投入在視頻上面,自己都覺得很累。」

「我經常說、不如直接離開創作影片這回事,而可能去做小食或農作這些(工作),感受下其他工作的生活,對我來說可能是好一點。」

到底日後吳導演將有何發展,大家亦可以留意其Podcast頻道【電動大Go玩】內的更新。更多訪問詳情亦可收聽【光影會客室】的足本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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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

你聽緊係 SBS 電台廣東話節目。

主持

有五十五萬訂閱嘅香港著名 YouTube 頻道「試當真」,喺今年 4 月 1 號宣布結業。

吳兆麟

我哋都睇到而家嘅環境同埋呢一年嘅情況,今時今日嘅香港就唔會話空間越嚟越大啦。再加上,我哋用呢種密度去做創作,其實會覺得攰,亦都冇以前咁享受。

主持

今集《光影會客室》,梁焱剛請到「試當真」頻道嘅導演兼編劇吳兆麟,同大家傾下,究竟佢哋呢班創作人,日後會何去何從。

吳兆麟

呢幾年我成個生命都投入咗喺影片創作入面,自己都覺得好攰。我成日都講,不如直接離開拍片呢件事,轉去搞下小食、農作啲嘢,可能會令自己好啲。

主持

而隨住 YouTube 上面拍劇集嘅頻道越嚟越少,YouTube 劇集未來仲有冇生存空間呢?Nero你好。

吳兆麟

喂 Hello hello,多謝你嘅邀請啊。

主持

知道你自己本身都係「試當真」一位非常重要嘅成員,不過喺加入呢個團隊之前,其實你都拍過大銀幕電影——《西方極樂之太爆太子太空艙》,係 2017 年嘅作品。點解你當初會決定轉戰 YouTube 呢?

吳兆麟

其實都唔算係轉戰,應該話我係喺 YouTube 開始做先。不過我哋太早做咗。嗰陣時我啦、仲文啦,同埋一班 HKDI 嘅同學,喺零幾年至一零嗰十年主要都係拍短片。嗰時我哋唔太覺得原來下一個世代就係網紅、YouTuber 嘅時代。我哋拍短片主要係報比賽,之後希望可以由短片跳去電影行業發展。好彩有機會入到電影行,但入咗去之後又遇上另一個轉變,變成咗網絡影片嘅年代,電影開始式微。再加埋政治氣候、大環境同埋疫情嘅影響,好多戲都冇乜氣開。嗰時有啲講想同內地合作嘅 project,最後都不了了之。啱啱有啲以前喺天比高做事嘅同事問我過唔過去幫手,後來我又去過「一百毛」,喺嗰度做咗一排,之後想轉一轉。「試當真」嘅許言,之前拍短片識嘅,就話:「我哋開咗個新台,最近好多嘢要搞,你過嚟幫下手啦。」結果我就過去幫忙,一做就做咗差唔多五年。

主持

你啱啱提到嘅仲文,就係梁仲文導演,佢係香港比較出名嘅特攝導演,亦都係你嘅 Podcast《電動大高玩》入面嘅拍檔之一。講返你喺「試當真」入面,除咗導演同編劇之外,你似乎都會好積極參與製作,有時甚至仲會親自上鏡。實際上你嘅角色係點樣呢?

吳兆麟

我自己就永遠都否認話我係「試當真」重要嘅成員。當然我加入嗰陣時,因為「試當真」最出名就係拍劇場,所以好需要一個懂得寫劇本、又可以完成短片嘅導演型創作人,而我啱啱就係一向都拍開短片,風格又啱,所以撞中咗個 vibe。「試當真」呢個名字其實都係喺電影圈嚟嘅,原意就係喺電影行搵唔到機會,就自己上 YouTube 創作、表演,畀自己去享受電影行得唔到嘅機會。我哋比較山寨啲,創作手法靈活,追求快速、低成本,所以唔會太要求演員一定要專業;好多時導演自己都會落場演,唔係因為有演戲慾望,而係冇錢,唔會特登請特約演員,邊個同事有空就上場演。於是形成咗一種「一人軍隊」嘅氣氛,有時真係一個人就搞掂一條片;喺網絡節奏咁快嘅環境底下,我諗一定要咁樣先做得掂。

主持

你啱啱都提到,你喺「試當真」已經有五年時間。對你嚟講,呢間公司對你有咩意義呢?

吳兆麟

我覺得「試當真」係我由畢業到而家入過最好嘅公司,待遇方面真係最好;佢畀咗一個最自由嘅創作環境畀我。我成日同同事、朋友講,「試當真」睇落好似搞好多 project、賺好多錢,但畀我嘅感覺其實似一個學生會。我成日話好似電影學會第一個學生會咁。我而家三十八歲啦,其實公司入面嘅人好多都比我細——連老闆都細我一兩年,有啲細十幾年。返工感覺就好似返咗去學生會,大家忙住做 project、交功課、辦開放日、開放週,一齊搞活動,氣氛真係開心。難得有間公司對錢、效益、經濟唔睇得太重,反而重視創作本身;能夠入到去,我覺得好幸運。

主持

呢五年入面,你自己有冇啲覺得最滿意、或者最難忘嘅創作呢?

吳兆麟

最難忘、最滿意,都要數入行初期。四年前,我同阿仲文佢哋啲短片組織一齊玩特攝,做機位、搞特效,呢啲都係我哋八十後嘅集體養分;自細鍾意動漫、超人、怪獸、科幻、武打,作品自然離唔開打打鬥鬥、槍槍劍劍。入「試當真」之前,我參加比賽拍過一條古裝短片,嗰陣已經覺得此生無憾,因為香港已經好難再拍返以前嗰種古裝戲;電影近年根本冇人開呢類題材,人才同資源都走咗去內地。估唔到喺「試當真」居然有機會拍到古裝武打,有威也、有飛劍、有特效,仲同校花校草合作;嗰條片叫《鬼影忍者》,係我自己覺得幾有代表性嘅作品,(唔係《馬小玲》?)嗰條屬二創。

吳兆麟

聽到公司宣布結束,大家都好突然,因為過兩日就係愚人節,但好快澄清內容係真。我較早知道呢個消息,都算係決策群之一;公司入面啲主創都一齊傾,例如係咪要咁做、4 月 1 日公布、用咩講法,我哋一齊研究。綜合環境同呢一年嘅情況,大家開始諗「試當真」仲有冇空間繼續?老實講,由開頭到而家,空間都唔算大;今時今日嘅香港,創作空間只會愈嚟愈窄。用高密度創作令人攰,亦冇以前咁享受。初期拍頭一百條片可以不斷試新嘢,但幾年之後,觀眾睇過百條你嘅作品,知道你會點講、點演;對創作人嚟講好煎熬——我要畀觀眾想睇定試新嘢?新嘢觀眾未必鍾意,舊嘢新觀眾又嫌悶;喺網絡快節奏下,呢種掙扎愈來愈大。最終都要問自己:仲享唔享受?身心仲頂唔頂得順?每條片都要追流量爭關注,但關注愈多壓力愈大,甚至痛苦;到咗某個位,係咪應該轉方向?

吳兆麟

我都係呢個決定嘅核心成員之一;除咗三位老闆,主要創作人都一齊研究點公布。我哋睇住環境同團隊狀況,都知道要繼續好難;其實開頭空間已經唔大,而家更加感覺到香港嘅創作空間唔會再變大。再加上幾年高密度創作真係攰,亦冇以前咁開心。初期投放心力拍第一百條影片時仲不斷試新手法,但幾年之後觀眾已經睇過百條作品,知道你嘅套路;對創作人嚟講係煎熬:要畀觀眾想睇定試新題材?新題材可能唔受落,舊題材又令新觀眾覺得重覆。最後我哋諗:「咁追住趕住,仲享受嗎?身心頂得順嗎?」成日追流量、爭曝光,爭到又壓力大甚至痛苦;去到某個位就會諗其他方向。「試當真」初心係自發拍片玩創作,玩夠就走;我早就講過唔會喺度做到老,點知最後反而個台快一步結束(笑)。其實大家都仲有創作,只係形式唔同;公司喺對外宣布前半年已通知員工,俾時間諗未來路。對我嚟講,呢五年功德圓滿——「試當真」令觀眾認識一班新演員,大家都有知名度,之後自然各自發展;幕後就諗仲想唔想繼續喺呢行創作。最近我開始收到電話,朋友問要唔要一齊搞新嘢:「唔使等半年先啦,依家可以諗定下一步。」而家都係摸索同籌備緊。

主持

你自己會唔會諗住,未來仲會唔會繼續向 YouTube 呢個方向發展?

吳兆麟

可能未必喇;做咗好幾年,呢幾年成個生命都放晒喺影片上面,自己都覺得好攰,聽到「片、片、片」都頭暈。我成日話,不如乾脆離開拍片,轉去搞小食、種田、做農作,體驗其他工作嘅生活,畀自己新感受,可能會好啲。

主持

有冇諗過重返大銀幕呢?

吳兆麟

錢,真係最現實。香港新導演要自己有劇本、開到 project,基本上要靠政府資助或者電影工作者總會嘅計劃;否則就靠眾籌或者自己搵投資者。老實講,以我嚟講真係超級難;而家香港好多戲院一年可以關十幾間。嗰啲十年冇開戲嘅商業導演而家都要爭機會;新入行導演則靠新導演資助去試。我哋呢啲做咗一陣、唔上唔下嘅導演,要推自己 project,真係要有「人生必要完成」嘅動力先會不惜一切推到成事。我近年都見到有導演退休後攞退休金去拍自己故事;但對我嚟講,暫時未到要犧牲身邊所有嘢去完成一部電影。好幸運,差唔多十年前我已經有機會做導演、編劇,參與電影製作,上天冇薄待我。至於之後有冇機會?睇天命啦;如果一年兩年後電影業又蓬勃,或者出現 AI 電影、VR 電影大量需要人手,就唔使我去搵,佢會嚟搵我。

主持

你啱啱提到呢一點,我都想追問。近年香港電影雖未大蓬勃,但都有「小陽春」,呢一兩年唔少作品受歡迎,票房破紀錄;喺你眼中,算唔算個小高峰?

吳兆麟

票房同質素上確實有幾套特別突出;但宏觀嚟睇,原因係港產片產量大減,創作人推出作品嘅機會少,只有水準較高者先攞到大製作。作品少,觀眾入戲院嘅次數亦少;一個月睇一套已經好勁,有啲人一年只睇一套,仲要係話題作。結果焦點、口碑、票房集中於一兩套,大家就覺得「好犀利」,但其實係因為其他作品太少。呢個趨勢幾令人擔心;你可以拍幾套《九龍城寨》,但續集要時間同大投資;投資只要一次票房唔理想就斷。再加上本地市場細,大製作單靠本地票房收唔返,本土市場竟然養唔起自己作品,呢點最嚴峻。

主持

以往你嘅作品,例如《西方極樂》、《香港將於三十三年後毀滅》,同你有份編劇嘅《關公大戰外星人》,都有諷刺時弊元素;而家創作會唔會更商業化,減少諷刺?

吳兆麟

好多都仲有,話冇就呃人;但我唔係政治評論型創作人,唔需要靠談政治去滿足觀眾。過往牽涉政治,多數因為大環境帶嚟嘅想法同不滿,我借題發揮去回應時代。好似《西方極樂》嗰期,大家關注住屋、人工、土地;再之後關心自由、前途;再之後係生死與健康——疫情。每代創作者都係由生活環境提煉題材。到而家,生活問題又轉咗:例如留定走、國際環境(關稅戰)、甚至地震海嘯等「末日感」;呢啲都係政治,但未必要明講。我幾認同台灣人講法:「人生在世,乜都係政治。」避唔到,重點係點講。以前政治冷感,講得越直越有力;而家政治敏感,唔少人反而話「夠啦唔好再講」。觀眾經歷太多,不想太白太直;所以要調整。有啲人而家唔想再睇嗰類內容,但亦有人好需要。創作人就要百貨應百客:你係跟自己,定係服務受眾?要搞清楚。

主持

講到創作人,另一個困局係「創作紅線」。你有冇感受到?會唔會擔心踩敏感題材?

吳兆麟

要視乎情況;我玩「擦邊球」好多年,算有經驗。我覺得紅線係相對:先睇你紅唔紅,唔紅其實冇人理你講乜;但當你知名度大到影響到人、機構或勢力,對方先會在意你講嘢。所以有啲人去海外繼續講,影響唔到對方,對方又奈佢唔何;但喺香港,就要睇你影響力幾大,夠大就要小心,講錯都可能出事。我會諗:踩紅線為咗乜?如果只係挑釁冇意思;因為踩紅線改變唔到世界。但若果紅線觸及我真正在意嘅嘢,我會用創作去講,不過會諗方法。好似我嘅 Podcast 會講得直接啲,因為聽眾少;但喺 YouTube 呢啲大平台,就要顧及受眾,調整語氣同表達。最理想係:其實已經踩咗,但只有聰明嘅觀眾睇得出,其他人感受唔到敏感;不過呢招唔可以成日用,太攰,而且踩得多終有一日會中——呢個就係個人經驗。

主持

好多電影人、創作人、導演近年相繼離開香港,包括你 Podcast《電動大高玩》另外兩位拍檔都走咗;你有冇諗過離開?有冇心水地方?

吳兆麟

我學到同擅長嘅嘢喺香港最能發揮;講廣東話、用香港思維創作,在地最自然。如果喺香港都發揮唔到,去歐美我亦未至於向往;我冇移民或小朋友升學需要,冇迫切感,旅行就夠。至於換生活環境與創作空間,我最近幾鍾意台灣;自千禧年開始睇大量台灣劇、綜藝、電影,對台灣文化算熟,亦明白其政治同人文氣氛。雖未長住,但以華語脈絡距離不遠;如果要長住或創作,台灣係我幾想試嘅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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